并不紧迫的秀州协防。
他稍稍恳请了几句,赵子称便温言解释:“杨兄,正因为你追随我最早,我才让你去秀州。你当初护送我回秀州探亲过一次,你是见过家父的。
若是让其他人去,而我又不能亲自到,我怕家父不放心,不肯按我书信中所言行事。而且,别看秀州现在没有立刻遭遇敌军进攻,但只要方腊在杭州有所进展,下一步他要继续报复我,肯定会重兵进攻秀州的。
秀州地处杭州、苏州之间,正好卡在要道上,湖州则是可以绕过去的。秀州必须时时刻刻做好万全的准备。”
林冲、鲁达等人,至今还是黑户,哪怕立了功,也不是以原先的真实身份示人的,还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慢慢洗白。杨志则是清白身份,光这一点,就注定了目前赵子称只能让杨志单独分兵一路。当然鲁达跟去之后,只要不处置那些对外待人接物的事情,只负责厮杀,那也是不妨事的。
杨志听后,顿觉颇受重视,也就不再多说。
他感觉自己就像戏文里的关云长那般受重用,张飞赵云都得跟着刘备一路作战、当个先锋。唯独关羽可以单开一路,独镇一州。
这么一想,他就不抵触去秀州了。
至于赵子称这么安排,是否真的迫切到没有商量的程度、非得如此,凭良心说倒也不至于。他确实是有一点点私心的,因为他父母都还在秀州,他在做决策时,有一定程度上考虑自己的家族安全问题,要确保万无一失。
但这也不算错,人孰无私心?想保护自己的父母家人有问题么?
……
赵子称分拨已定,为了抢时间,当天就分兵两路,匆匆离开苏州,往湖州、秀州而去。
杨志和鲁达那一路,几天内不会遭遇战事,暂且按下不表。
单说往湖州而来这一路,在赵子称亲自带队下,林冲为先锋,一路沿着太湖南岸逶迤而行,第一天上午启程,第二天傍晚便到了湖州。
湖州这一路的方腊军主将邓元觉,之前也已经跟湖州守军鏖战过两场了,也颇受了些损伤,但损失的规模远远不能和石宝那一路相比。
一来是湖州这边,官军缺乏精兵名将,所以没法实施有效的反击。
二来这边没有赵子称亲自坐镇,也无法施展“假装有内应开门、勾引敌军进城后关门打狗”的诱敌之策。
知州魏宪只是一个刚正君子,没那么多弯弯绕的花花肠子,阴谋诡计方面是不在行的,远不如赵子称。
他只知道行正道、亲自上城巡视,激励士气,让士兵和乡勇们奋力守城。没有诱敌围歼战,邓元觉的损失规模也就局限在爬墙先登层面,每天死个几百人,发现打不进去,也就泄气了。
赵子称抵达时,邓元觉也提前哨探到了,便分兵依旧堵死吴兴县各门,同时将主力挪到城东,列阵依营与远道而来的赵子称对峙。
赵子称没法进城跟湖州守军取得联络,也就只能遥遥下寨,与城内守军成掎角之势。
此前几天的攻坚,邓元觉部先后战死了一千余人,还有更多的轻重伤员。其辅兵在筑营填河打造攻城器械等繁重杂活中,也蒙受了一些伤病损失。
总的来说,邓元觉部累计的战死人数,也就其总兵力的十分之一,而且是多日里陆陆续续损失的。
从绝对人数来看,损失完全可以扛住,但士气的颓废就比较严重了。
截止此时,他部下的将士都已经知道,己方这次是被官军的假情报骗了。官军故意放出消息让圣公误以为湖州这边有足够的内应,他们才不顾粮道一路赶过来。结果到了地方,发现内应早就被灭干净了,只能硬着头皮强攻,还连连受挫。
这种情况下,哪怕死人数量还不多,士气却绝对高不了。
……
双方各自立营并且大致摸清对面的情况后,
赵子称这边,林冲和李俊都觉得有些惋惜:“这魏知州也太不知变通了,我们给他们创造了那么好的条件,但凡他能学赵通判一半的变通,也设个计策,
把一部分敌军勾引到城内,然后用千斤闸阻断后军、把进城的敌军全部诱杀、迫降,如今这邓元觉的兵力、士气,起码能再削弱三成!”
“是啊,咱也知道他手下没精兵强将,想跟咱那样诱杀敌军先锋后顺势反击、击溃敌全军,估计是做不到的。但哪怕不学咱的后半段,只学前半段,歼敌先锋一部也好。如今却是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。”
林冲、李俊各自看到了友军不给力的几个点,长吁短叹。
赵子称倒是比他们乐观,也比他们更看得开:“魏知州是正直之人,不似我多谋,这也是不能强求的。何况,贼军也会在消息上互通有无,岂能确保石宝、邓元觉同时中招?
湖州、苏州相隔不过百余里,敌军主力行军或许要两天,但快马斥候一天都不用就能赶到。我们那边先动手了,石宝的溃兵来报,湖州这边的贼军自然会警觉,不会再踩同一个坑了。所以魏知州持重死守、不用诱敌之计是对的。
第88章 一静一动,收放自如(2/4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